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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波瀰漫於塞馬湖畔(十→約/原作未出現之角色)

  *世界觀細設與原作有所出入

  *有與原創角色的感情線發展(約翰/原作未設定之角色)

  *斟酌過後沒問題再繼續閱讀

 

00.

  And this our life, exempt from public haunt,

  Finds tongues in trees, books in the running brooks,

  Sermons in stones, and good in everything.

As You Like It Act 2, scene 1

01.

  十代依循路人的指示,沿著城鎮外的單車道望前行,離開了市中心,行入千湖之國南方的鄉間風光。紅衣的青年仰了仰頭,車道兩旁的雲霧巍峨似乎不足以綺麗得引他駐足,他匆促瀏覽過塞馬湖畔的每個角落,又繼續筆直前進。

  直到一條參天的東方白龍突兀地映入十代一雙棕灰,疾轉的車輪才漸漸停止於基維薩爾米的岩岸之上。

  面對與凡間格格不入的神話生物,十代只是習以為常般地瞅了半晌,便悠然下了單車,緩步而前。比起巨龍,在牠身軀盤繞的縫隙間,那一雙翠綠如玉的眼睛更吸引十代的目光。

  岸邊的碎石被十代的腳步磨擦得沙沙作響。

  對方轉過身子,眉宇低垂。剎那迎面而來的肅然令十代倏地停下腳步。電光石火,龍的一聲高吼,嘹喨如雷鳴劃開天際,卻旋即沒入周遭的雲霧繚繞,不留蹤跡。

  十代定下神來,繼續邁開步伐,看著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青年。他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氣息正一點一滴消逝,就仿佛隨著巨龍而離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綠眼的大男孩怔怔盯著故友的臉龐,好一陣子才徐徐開口。久違的莞爾間,竟汨汨淌出了十代未曾見過的、不甚熟悉的溫柔。

  「問問鎮上的人就知道了。哈哈,約翰安德森在每個地方都很有名氣的。」

  「哈哈、是這樣嗎。」

  一陣西風掠過湖面,他順著風的吹佛望向遠處山巒,隨口問起十代知道了多少。

  「你和她論及婚嫁了。」

  十代站到約翰身邊,瞥了一眼對方右手無名指上的金戒,回答裡並未承載任何一絲情緒。

  「而她離開了,在迎向二十歲生日的黎明之前。」

  約翰接得自然,好像十代那句話本是由他說出來一般連貫。

  「可以告訴我嗎?那個、關於你們的事情。」

  「當然……其實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十代問得如履薄冰,而約翰的回答,卻像精靈繾綣在風中的靡靡細語,失重得飄渺。

  一直以來,約翰身邊的人總能理解決鬥擁有的涵義,也能或多或少理解精靈世界的存在。自世界各地匯聚於決鬥學院的師生們,將決鬥視為一種生活、一種希冀,甚至——一種可以追逐的夢。所以他們鮮少思考過,隔閡於校門之外的人不一定明白他們的理所當然。

  約翰說,其實自己非常幸運,回到北歐之後不久,他便受邀參與精靈世界的相關研究。磨合期不長、生活模式也稱不上變化劇烈,但研究所需的四方奔波卻給了他不同以往的方式去認識世界。

  離開與決鬥相依相惜的環境後,多數沒有踏上職業之路的決鬥者,就像從象牙塔窗臺摔落的雛鳥,連用以翱遊的羽翼都還未開始生長,便失去了飛翔的能力。

  遊走八方的十代,腦海裡閃現無數能夠佐證約翰說法的例子。以前的他們肯定不會相信這些事情,一切都是在他們離開學院、離開日本之後才慢慢瞭解到,曾經對於自己而言是全部的決鬥,不過是世界的一個部分。但從沒有人忍心實話實說。

  一滴醉意落入十代眼底,靜靜掀起一陣盪漾。

  他努力維持清醒,聽約翰娓娓道來——

  在他的描述裡,她沈迷於聽別人說故事,畢竟寂寥與無趣總喜歡霸佔死氣沉沉又白森森的房間。當約翰同她談起決鬥精靈不為人知的傳說時,少女雙眸裡閃爍的期待,就和出航尋找新大陸的船員一樣熱烈而殷切。

  這是自離開北方學院以來,約翰第一次在外頭遇見,不曾接觸決鬥,卻願意花心思聆聽決鬥者故事的人。所以,他們很快便攜手散步在拉彭蘭塔的街道上。

  誰也沒想過事情的進展是如此迅速而來勢洶洶。

  她削盡了珍惜已久的頭髮。

  他和她的家人起了一番爭執。

  那天下午,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匆匆到專賣店裡挑了一套成對的行李箱;隔天清晨,他挽過她的手,席地相依在彼此的肩頭上。塞馬湖面的煙霧翻騰,漫漫雲幕蠶食著自然的壯麗雄偉。

  「我們漸漸地足不出戶。最後的六個月,我厚著臉皮,請寶玉獸們幫我一起守護她最後一段路。」

  對於這個請求,寶玉獸們躊躇許久。之於決鬥精靈,那位女性毫無疑問屬於對立的另一個世界。牠們甚至不清楚自己應該介入到什麼程度。精靈與決鬥者之間的談論,到頭來沒有一個明確的結果,只是約翰偶爾可以從女孩的房裡,看見彩虹龍默默出現在窗格框出的庭院風景中,不吭不響地匍匐於草坪上頭。

  「就在三天前,她告訴我,她看見庭園裡有一條龍。」

  十代睜圓了眼,眸子裡倒映出約翰的側臉。他以為約翰會為此欣喜若狂,卻在他讀懂故友嘴角輕啣的悵惘時,知道了一切並不盡然。

  「我第一次看到她歇斯底里,縮成一團的模樣讓她看起來更加嬌小。她崩潰大哭,哭得就像個目睹阿薩茲勒的嬰兒,臉都哭到脹紅了,就像快要喘不過氣來……」

  倏忽之間,心臟找不到原來躍動的節奏。而十代搶在為時已晚前,急迫地開口。

  「約翰?」

  「啊!啊……抱歉……」

  約翰賠笑,半晌才有辦法繼續他未完結的故事。

  「隔天,天還沒亮,我被鄰居家的狗吠聲驚醒。我本來想看看她是不是也醒了……但她並不在那裡。她應該在那裡的。」

  於是他瘋狂地追出門外,甚至沒有心思為自己多加件外衣,憑著單薄的白色襯衫,頭也不回地跑到了塞馬湖岸邊。

  朝霧依然吞噬了泰半湖畔風光。濛濛迷霧之中,約翰在一片隱約間發現了一只行李箱。二十四吋的、皮製的行李箱。

  「不會吧……」

  十代的咕噥如橫行直入的音符,突如其來地亂了約翰的節奏。故事嘎然而止。北國的大男孩欠了個身,十代莫名地感到害怕,因為那抹優柔的煙藍幾乎要融進周圍的雲藹。

  他不假思索地捉住約翰的左手腕。

  牢牢靠靠地,用盡渾身力氣。

  「……皮箱裡面只放了一支金色的戒指。你知道嗎?那支戒指的內環,刻的是她的名字。」

  約翰說,那一瞬間的感覺實在難以形容,太過五味雜陳了。所有的思緒轟然攪成一團團火球,在腦海了肆無忌憚地起舞。混亂之中他邊抖邊摘下自己手上的戒指查看——約翰安德森。一串字母,就那樣綿綿密密、安安穩穩地躺在戒指裡頭。

  他攢緊她的戒指,倚著皮箱,從百無聊賴的清晨時分待到了第一個路人行經的日出之際。

  「太突然了……我以為一切都會好好的,但我從來就不知道其實這麼困難。」

  十代挽過約翰的手,不再注視身旁青年的心力交瘁,十指蜻蜓點水般地相互交疊。他輕輕倚上了約翰肩頭,全神貫注地感受他身體每一刻連綿的起起伏伏。

  湖面上西風的浮光掠影硬生生撞進了十代眼裡。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看見彼此近乎失控的迷茫,悄悄匯融成滾向塞馬湖的一道支流。

  「嗯……我也是。」

  醉意醇厚的千言萬語,最終只粹成了十代的一聲低鳴。

02.

  「貝卡斯會長希望我到威尼斯去協助那邊的研究,大概三天後出發。」

  「這麼急著離開嗎?」

  「嗯嗯、沒有,我想等事情全部處理完再走。我想……我想至少陪她走完最後一程。」

  「嗯。」

  這天晚上,他隔著一條街,遠遠地陪著他將戒指還給了她的家人。

後記:

  備註1. 關於戒指

  戒指為可調式戒圍。為了這一幕想了超多理由解釋兩枚戒指能夠互帶的原因,終於被我找到了可調式戒圍這個東西!(歡天喜地)另外,戒指裡互相刻著對方的名字,不太確定有這種習慣的人多或少,所以放在備註裡稍做說明。

  備註2. 關於地理位置

  沒有考據得很深入,大抵在芬蘭南邊的塞馬湖周遭,歡迎捉蟲嗚嗚。

  備註3. 關於阿薩茲勒

  有著大大山羊角的墮落天使。失樂園中叛亂天使的首領。

  嗨,謝謝你願意將這篇其實挺神秘的設定看完。

  真的非常謝謝閱讀到這裡的你啊啊啊(跪)

  「搭起兩個不同世界的橋樑」,肯定是個艱困又難以被理解的理想吧。相信約翰也跟每個人一樣嚐過彷徨與迷惘,試著描繪了約翰盡可能融入「非決鬥者」、「看不見精靈之人」時,欲將決鬥的好傳遞出去卻碰壁的心情轉折,而剛走出熟悉環境的這段時間,大概是他對現實衝擊感受最深刻的時期吧。

  我喜歡看動畫裡他們的堅強,但更好奇他們平凡脆弱的一面會是什麼樣子。常人的喜悅、哀愁和情慾,我想看這名決鬥者更貼近常人的一面。那十代呢?已經歷練過的靈魂又是如何探索自己想走的路,兩人選擇的差異總是令人玩味呢。這裡主要描寫的是約翰,而關於十代的故事……也不曉得有沒有機會聊聊哈。

2017.05.11 Sei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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